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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的唯美诗句

痛苦并不是撕心裂肺的,也不是排山倒海的,它就是那样淡淡地存在着,亘古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亘古以后也还将是这样……这是一场被禁止的恋爱,我们虽然距离很近,可以“对影闻声”,但不能公开有所表示,只有见面时回头示意,把万千心事尽付不言中。

很多时候,豁达都不是一种你可以信手拈来,也可以恣意淘汰的选择。

更多的时候,那是现实留给你的唯一出口。豁达是穷途末路时对命运最后一次视死如归的反抗。

这世界上有许多奇怪的加减法,比如想念和留白。想念,在心里加上一个人,单数变双数,却更寂寥——如果我从未在生命中加上这个人,我就不会因为想念一个人而变得如此孤独。留白,山水画减去画幅中段的笔墨,电影减去男女主角的对白,维纳斯减去双臂……意义的空白处延伸出分岔丰富的小路,向受众揭露无限的可能性,有人被引向命运交叉的城堡,有人被引向果壳中的宇宙,目的地不明。

美将我们俘虏,更美将我们释放——锦瑟(李商隐)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813-858),字义山,号玉豁生,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开成年间考中进士,历任县尉、秘书郎、东川节度使判官等低级职务。一生都受党争影响,饱受排挤,政治上很不得志。诗与杜牧齐名,人称“小李杜”;又和温庭筠齐名,人称“温李”。

如果问唐诗当中哪首诗堪称第一,这是没有答案的,但要问哪首诗最具唯美主义色彩,最迷离恍惚、费人猜想,那就非李商隐的《锦瑟》莫属。

把“唯美主义”这个来自西方的现代标签贴在李商隐的身上,其实从五十年前就有过了,只是那时候提倡现实主义和阶级斗争,所以唯美主义这一路的诗人不是接受批判,就是遭到冷落。我们现在天经地义地认为李商隐是一位杰出的感伤是一种终生不愈的残疾——重过圣女祠(李商隐)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

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

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李商隐一共写过三首《圣女祠》,其中两首七律,一首五言排律,同样的扑朔迷离,但含义各不相同。圣女祠是实有其地,还是一个泛称?是一处怎样的所在?这些问题都可以在唐诗当中找到线索。

《全唐诗》里还有三位诗人写过圣女祠,比如时代稍晚的储嗣宗,他的《圣女祠》是一首五言律诗:石屏苔色凉,流水绕祠堂。

巢鹊疑天汉,潭花似镜妆。

神来云雨合,神去蕙兰香。

不复闻双佩,山门空夕阳。

“石屏苔色凉”岂不正是“白石岩扉碧藓滋”?“流水绕祠堂”点明圣女祠确是一处祠堂。祠堂自当是神圣的所在,却有“神来云雨合,神去蕙兰香”这样男女交欢的旖旎,而欢会过后,不知为何再会无期,夕阳空照山门,唯余寂寞。

【许浑也写过《圣女祠》:】

停车祀圣女,凉叶下阴风。

龙气石床湿,鸟声山庙空。

长眉留桂绿,丹脸寄莲红。

莫学阳台畔,朝云暮雨中。

诗中的圣女祠是一处供人祭祀的地方,虽在山中(鸟声山庙空),却有通衢可达(停车祀圣女),祠中被供奉的是一位圣女,相貌姣好(长眉留桂绿,丹脸寄莲红),诗人不由得联想起楚襄王和巫山神女阳台欢会的故事,叮咛祠中的圣女要谨守清规戒律,不要堕入男欢女爱中去(莫学阳台畔,朝云暮雨中)。

【张祜也写过《题圣女庙》:】

古庙无人入,苍皮涩老桐。

蚁行蝉壳上,蛇窜雀巢中。

浅水孤舟泊,轻尘一座蒙。

晚来云雨去,荒草是残风。

这首诗极写圣女祠的荒凉,落笔非常具体。参照来看,圣女祠确有其地。前人考证,一般认为圣女祠在陕西的陈仓和大散关之间,那里的一处峭壁上有神像的图案,像是一位女子,人们称她为圣女神,那么圣女祠应该就是供奉这位神仙姐姐的。

圣女祠里有些什么人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女道士。前人论及这首《重过圣女祠》,有人以为圣女祠实有其地,也有人以为这不过是比喻女道士居住的道观。现在看来,(www.xiaoyuzl.com) “实有其地”的说法还是可靠的,但和女道土的说法不一定就有矛盾,毕竟祠里也要有人打理,最可能的人选恐怕就是女道士了。

但是,我们看储嗣宗和许浑的诗,为什么没有一点对宗教场所的尊敬,反而透着几分艳丽旖旎呢?李商隐自己的另外两首《圣女祠》更明显带着男女相思的味道,其中一首七律甚至还有些挑逗色彩。

于是,清代的大学者、诗坛正宗朱彝尊认为,李商隐的三首《圣女祠》都有男女之情的寄托,应是为悼念某位深爱过的女子而作,否则的话,纵然李商隐是个多情种子,也不至于简慢到读神的地步。

这是一种很有影响的阐释,“言情”的主题也许是对的,但朱彝尊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一来像“圣女”这种神祗,在中国历史上多如牛毛,以中国强大的现实主义传统,对这些神祗并不都那么恭敬:二来当时唐武宗虽然把政治搞得颇有中兴气象,但他迷恋道术,结果吃丹药吃死了,李商隐为此既痛又恨,写过好几首讽刺诗,比如“神仙有分岂关情,八马虚追落日行。莫恨名姬中夜没,君王犹自不长生”(《华岳下题西王母庙》),所以李商隐对神祗缺乏恭敬之情,这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纪晓岚以为三首《圣女祠》都和女道士有关,《重过圣女祠》写得最好,李商隐大概是在这里遇到了某位漂亮的女道土,发生了一些感情故事吧,所以借着写圣女来写自己的恋爱。

这是一种颇有根据的猜测,这就要简要介绍一点当时的社会背景。唐代奉道教为国教,(xiaoyuzl.com整理)所以修道的风气很盛,公主就多有出家修道的,而公主一去,自然会跟着一大群宫女服侍,天之骄女们不甘寂寞,每每会搞出一些桃色新闻出来。新皇帝继位的时候,也会大量遣出先皇的侍女,安排她们出家修道,一辈子就老死在道观里了。男人们也愿意主动修道,一来是风气所尚;二来修道是个做官的捷径,一旦隐居出名声来,会被朝廷直接征召,这要比考进土熬资历快捷得多,而且隐居修道还可以参加一种特殊的科举考试,比考正式的明经科、进±科容易得多。李商隐在年轻时候也曾上山修道,还和一对道姑姐妹有过些暖昧关系,但这毕竟触犯了社会禁忌,如果写在诗里,开满秘密的花园——《碧城》三首(李商隐)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

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沈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对影闻声已可怜,玉池荷叶正田田。

不逢萧史休回首,莫见洪崖又拍肩。

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

鄂君怅望舟中夜,绣被焚香独自眠。

七夕来时先有期,洞房帘箔至今垂。

玉轮顾兔初生魄,铁网珊瑚未有枝。

检与神方教驻景,收将凤纸写相思。

武皇内传分明在,莫道人间总不知。

唐代诗人当中,最难解的是李商隐;李商隐的诗里,最难解的就是这《碧城》三首。看字面,瑰丽奇幻,美丽莫名,一旦要具体索解其中的含义,就会陷入重重的迷宫当中,难以自拔。

为了避免先人为主的观感,我先把诗的字词和典故解释出来,最后我们再来看看,把这些最表层的拦路虎扫清之后,诗歌到底为我们呈现出了怎样的意境。

先看第一首。“碧城十二曲阑干”,“碧城”,是“碧霞之城”的简称,是道教元始天尊居住的地方,这就点明了诗歌内容所发生的地点。再者,因为诗题也叫《碧城》,所以历代的研究者们都认为这是诗人取首句前两个字作为篇名,像《为有》等诗一样,其实属于无题诗。但是,联系这三首诗的内容,“碧城”作为篇名是非常贴切的。所以说,这三首诗该不该算作“无题”类型,相反的两种答案都是可以成立的。

“十二”,在语法上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关联上文,组成“碧城十二”这个短语;二是关联下文,组成“十二曲阑干”这个短语。

第二种解释很容易理解,而在第一种解释里,所谓“碧城十二”,是“碧城十二层”或“碧城十二重”的省称,也就是李商隐仇成宫》诗里“十二层城阆苑西”的“十二层城”。

“十二”是个特别的数字。中国传统中的数字的用法,有几种特例。比如三、九、三十六、七十二,常常都是虚指。《论语》里有一句著名的话“吾日三省吾身”,有人解释为每天自我反省三件事,这是不合语法的,这里的“三”意思是“多”。“三思而行”如果翻译成英文,应该用英文习语中的“thinkittwice”,不能译成“thinkitthrice”,而巧合的是,英语里表示“三次”的thrice也指“多”,比如“athrice-emptyphrase”,意思就是“纯属空谈”。

“十二”也是一个特殊的数字,是所谓的“天之大数”,这是从岁星(木星)十二年绕天一周而来的。周代制礼,天子的服装、仪仗等,都会体现这个数字,哪怕是送礼,礼品送多少,周礼都有详细规定,上等礼品数量的最高定额就是十二。为什么说中国是礼仪之邦,这就是一个体现。

“十二”还有仙家的意味。比如顾贞观的词句有“十二楼寒双鬓薄”,“十二楼”在《史记》和《汉书》里都有提到,大略就是方士所谓的仙人居所,是为“五城十二楼”。

后来李白为了写诗押韵,颠倒了一下词序:“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看不见的城市——天上谣(李贺)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

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珮缨。

秦妃卷帘北窗晓,窗前植桐青凤小。

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

粉霞红绶藕丝裙,青洲步拾兰苕春。

东指羲和能走马,海尘新生石山下。

李贺(790-816),字长吉,河南府福昌(今河南宜阳)人,这里道教风气很盛,附近有道教名山女几山,前文提到过的仙女杜兰香传说就是在这里升天的。李贺出身于李唐宗室高祖叔郑王亮之后,颇爱炫耀这个血统。他一生经历了德宗、顺宗、宪宗三朝,那正是藩镇、宦官乱政的时期。

虽然是李唐宗室之后,但李贺家道早衰,更因为父亲的名字里有个“晋”字,与进士之“进”谐音,要避“家讳”便没法参加科举考试。才华横溢的李贺终于受到皇帝的眷顾,在首都长安做了三年的奉礼郎.

这是个九品芝麻官,管理一些婚丧礼仪的事情。李贺从小体弱多病,短短的一生常在吃药,去世时年仅二十七岁。

李贺被称为“鬼才”,他的诗歌风格在整个唐诗世界可谓独树一帜,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李贺和李商隐都有唯美主义倾向,但使李贺称为李贺的,是他独有的超现实主义倾向,就像达利的画,就像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越假越美丽。

在作诗的方法上,李贺也和别人不同。大多数人最欣赏的作诗方法是像李白那样的,斗酒诗百篇,情绪一上来就可以倚马千言,文不加点,我们习惯上称之为感情的自然流露:相反,大多数人最不能接受的作诗方法是像孟郊、贾岛那样的,为了一个字就可以推敲好几年,是为“苦吟”,我们会认为这是“为创作而创作”,是错误的。

但李商隐和李贺都属于“苦吟”的一类。吴炯《五总志》说,李商隐下笔写作之前,要做大量的资料搜集工作,把书堆得到处都是,所谓时人称之为“獭祭鱼”——据说水獭捕到了鱼,不是马上吃掉,而是先把鱼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岸边的石头上,很像人类在搞祭祀礼仪。

材料掌握得越多,使用起来也就越狠,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诗句:“班扇慵裁素,曹衣讵比麻。鹅归逸少宅,鹤满令威家。”(《喜雪》)一连四句诗,甸句都在用典,对于缺乏同等阅读体验的读者来说,句句都是拦路虎。

李贺比李商隐吟得更苦,虽然他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快刀斩乱麻地写成长文,让韩愈这样的文章大家叹为观止,但长大以后完全变了样:每天一早骑着一匹弱马出门,背着一个锦囊,如果想出了什么诗句就赶紧记下来,投到锦囊里。记下的都是零星想到的断句,并没有事先定下一个题目,围绕着这个题目构思。等天黑了,回了家,从锦囊里把那些零星的诗句都拿出来,或取或弃,排列组合,完整的诗篇就这么成型了。

李贺的母亲常常打开那个锦囊,如果看到诗句太多,就会又生气又心疼地说:“这孩子是要把心呕出来呀!”(《新唐书·艺文志》)如果这个故事确实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李贺其实很像电脑程序的作诗机,在写作之初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要表达的东西,是由毫无目的的散句来作排列组合。如果说这是意识流的手法,却完全没有“流”的过程。巧合的是,英国唯美主义领军人物王尔德也是这么作诗的,所以得到过“支离破碎”的批评,而从“苦吟”的标准看,李贺绝对要比孟郊、贾岛更进一步了,所以张振镛有过这样一个评价:孟郊和贾岛虽然是天若有情天亦老——金铜仙人辞汉歌(李贺)魏明帝青龙元年(233)八月,诏宫官牵车西取汉孝武捧露盘仙人,欲立置前殿。宫官既拆盘,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唐诸王孙李长吉遂作《金铜仙人辞汉歌》。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官土花碧。

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成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

这首《金铜仙人辞汉歌》可以说是李贺最著名的作品,诗前一段小序,说明了写作的原委:魏明帝派人要把汉武帝建造的金铜仙人从长安运到洛阳,金铜仙人辞别故宫,临行之时潸然泪下。

汉武帝的迷信是历代帝王中最著名的,金铜仙人只是他所有的求仙努力中很普通的一个例子:金铜仙人被建造在神明台上,据《三辅故事》的记载,它有二十丈高,十围粗。

如果这个记载属实,那么我们用汉代的度量衡标准换算一下,金铜仙人的高度大约就是四十六米,差不多相当于现在一座二十层高的居民楼,可以想象这在古代是何等壮观。

但视觉效果只是次要的,因为金铜仙人是一座功能性的雕塑:它的手里托着一个盘子,叫做承露盘,用来承接露水,以供炼制仙丹。

唐朝诗人经常吟咏汉武帝求仙的主题,因为他们自己也生活在一个求仙修道的时代,连皇帝都经常死在这上面。追溯事情的原委,唐朝开国之后,为了神话自己的出身,攀附道教的祖师老子(李耳)作为自己的祖先,于是立道教为国教。这本来只是一种政治手段,为的是增强李姓王朝统治的合法性,维护政权的稳定,是一种愚民的政治骗术。但骗术往往会产生一种荒诞的效果,连骗术的发明人都始料未及,那就是骗来骗去之后,把自家人也给骗进去了。

前文讲李商隐《重过圣女祠》的时候说过,唐代公主人道是个非常普遍的现象,整个社会弥漫着越来越浓的修道风气。从唐高祖李渊开始,就给儒、释、道三家排了座次:道教最尊,其次是儒,佛家居末。到唐玄宗的时候,又有了一个重大举措——我们现在都知道佛教的建筑称为寺、庙,道教建筑称为宫、观,其实道教原本是称庙的,宫、观本是皇家建筑的名称,被唐玄宗赐给了道教。我们知道,儒家还有一个称谓,叫做名教,因为它最重视等级名分,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套长幼尊卑的秩序,认为名分是政治统治和社会道德的核心内容,所以道教建筑被赐予宫、观之名,这在古代是不得了的事情,这意味着道教获得了最尊崇的政治地位,这是佛教从没享受过的。(佛教的寺,起源于官署称谓)不仅如此,道家的庄子被尊为南华真人,《庄子》改称《南华真经》;列子被尊为冲虚真人,(列子》被改称◇中虚真经》,还设了专门的科举考试,即便这两部书和道教并没有多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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